The Innovation | 评估新冠流行影响，可用超额死亡人数算总账！

导 读

Omicron突变株在南非被发现后，迅速成为了全球主导的新冠毒株，并引发新一波的新冠流行。其低病死率的特点，令许多国家放松防疫措施，选择了“躺平”，试图与病毒共存。然而，病死率作为新冠大流行健康影响的评估指标并用于政策指导可能会产生误判，或许超额死亡率是更为准确的评估指标。

新冠肺炎病死率是指因新冠肺炎死亡的人数占新冠肺炎感染者人数的比例。在计算过程中，由于各国对死亡原因的定义方式不同，分子（新冠肺炎死亡人数）存在高度不确定性。例如，某位癌症病人感染新冠后死亡，有些国家会将其纳入新冠死亡进行统计，而有些国家可能将其死亡归因于癌症。此外，由于各国新冠检测能力与策略存在差异，准确的分母（新冠肺炎感染人数）也难以获取。

超额死亡指一些重大事件（如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重大自然灾害等）发生时的总死亡人数，与基于该事件未发生年份估算得到的正常死亡人数之间的差值。超额死亡不仅可以反映由于感染新冠肺炎引起的死亡，还可以反映由于新冠大流行造成的其它原因（如医疗挤兑）的死亡。因此，超额死亡更适用于评估新冠大流行对健康的影响。

超额死亡=报告死亡数-预期死亡数

上述公式中的报告死亡数是指官方统计部门报告的总死亡人数。预期死亡数则是基于该事件未发生年份的历史数据，使用统计模型估算得到的死亡数。

据世界卫生组织估算，2020-2021年新冠大流行造成全球约1490万超额死亡人数，其中540万为新冠确诊死亡人数，950万为新冠大流行直接或间接造成的额外死亡。发表于《柳叶刀》的一项研究发现，新冠大流行造成的全球超额死亡数（1820万）是实际报告的新冠病死数（594万）的3.07倍（图1）。我国的一项研究也发现，在2020年1-3月期间，武汉的死亡人数比往年同期增加了33%，即5954人。因此，可以看出，用病死率评估新冠全球大流行对健康的影响，可能远远低估其危害。

图1 2020-2021年新冠大流行造成的全球超额死亡分布图。绘图数据引用自Lancet文章

（doi: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2796-3）

新冠大流行的超额死亡主要原因如下：（1）直接由新冠肺炎引起的死亡。截至2022年4月20日，全球已报告超过620万人死于新冠肺炎。然而，由于检测能力不足与死亡登记系统的不完善，新冠肺炎大流行导致的死亡数可能远高于报告的新冠肺炎死亡数。（2）高新冠感染率所引起的医疗挤兑造成的死亡。新冠病毒的高传播力会导致短期内人群中出现大量感染者，若缺乏完善的分级诊疗措施，大量非重症新冠病人将涌入医院，占据本该属于重症新冠病人的病床，导致重症新冠病人无法得到及时治疗而死亡。同时，其它疾病的急重症病人也因新冠流行造成的医疗挤兑延误治疗时机而死亡。例如香港第五波Omicron疫情早期就出现了上述情况。（3）严格的防疫措施导致其它疾病患者难以获得及时救治所引起的死亡。新冠大流行期间，部分医院要求就诊患者提供短期内核酸阴性证明，使个别患者错失最佳救治时机，造成死亡。此外，新冠疫情期间焦虑和抑郁的发病率有所上升，可能会导致自杀相关死亡的增加。

总结与展望

仅基于Omicron感染者病死率低的特点来制定防控策略，可能存在一定风险。超额死亡是评估新冠大流行健康危害更为准确的指标。逐步完善分级诊疗策略、优化非药物干预措施、研发高效疫苗与特效药对未来新冠疫情的防治具有重要意义。

责任编辑：

陈熹翰  南方科技大学

赵   斌  中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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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www.cell.com/the-innovation/fulltext/S2666-6758(22)00094-7

本文内容来自Cell Press合作期刊The Innovation第三卷第五期以Commentary发表的“Excess mortality rather than case fatality rate is a superior indicator to assess the impact of COVID-19 pandemic” (投稿: 2022-05-06；接收: 2022-07-13；在线刊出: 2022-08-02)。

DOI: https://doi.org/10.1016/j.xinn.2022.100298

引用格式：He G., Xiao J., Lin Z., et al. (2022). Excess mortality rather than case fatality rate is a superior indicator to assess the impact of COVID-19 pandemic. The Innovation. 3(5),100298.

作者简介

马文军，暨南大学基础医学与公共卫生学院教授/博导、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广东省医学领军人才、广东省疾控中心首席科学家。近年来主要从事传染病传播规律和环境健康研究，主编专著5部，主译1部，参与编写专著10部，发表论文300余篇，其中SCI论文100余篇，获得广东省科学技术奖三等奖两项(第一负责人),中华预防医学会科技奖励两项(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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